手握陌陌和探探兩張王牌，摯文集團笑傲陌生人社交賽道，既在直播和社交中嘗到紅利，也難以擺脫多年來飽受詬病的口碑。

近期，摯文集團公布2022年第三季度業績公告，面臨資本寒氣、經濟下行的壓力，摯文集團選擇控制成本，但實現盈利的同時營收萎縮，業績開源遭遇付費用戶流失、平臺生態治理制約。

二級市場值得關注的是，摯文集團正在落實今年6月批準的股票回購計劃。截至Q3，摯文集團已在公開市場以每股約4.71美元的價格，回購了約1200萬股美國存托股，總額超5000萬美元。

回購股票，意味著摯文集團努力向資本市場釋放利好信號，傳遞股價被低估的預期。通過在24個月內回購至多2億美元股票的計劃，摯文集團大概率想扭轉此前大幅縮水的市值。目前，摯文集團總市值為13.45億美元，近三年最高達84.46億美元。

股票回購或許能解短期估值之困，但摯文集團要想在資本市場站穩腳跟，最終還要看業務生態的韌性和可持續潛力。不過從用戶端看，它的生態壁壘正在消解。

降本易增效難

摯文集團兩大APP中，探探的虧損難題持久未解，主營業務走勢也不太樂觀，用戶反饋大不如從前。

2022年第三季度，摯文集團凈營收達32.33億元，同比下降14.0%，較華爾街預期的31.34億元還增長約一億元，但這也是摯文集團連續第11個季度營收同比下滑。本季度凈利潤為4.50億元，較上年同期的3.96億元增長14%，較上一季度的3.45億增長30%。

盈利主要靠節流。摯文集團第三季度成本支出共27.34億元，同比減少17.6%。財報中解釋，探探減投控本策略導致營銷推廣費用的減少、人工成本減少、無影視制作費用支出、主播收入分成減少等。

摯文集團作為平臺打造者，在主播收入上減少分成，卻也未能挽回整體直播業務下滑的態勢。2022第三季度，視頻直播服務收入為16.58億元，較2021年同期的21.67億元下降23.5%。摯文集團給出的主要原因是與新冠肺炎相關的消費疲軟和監管變化。

第二大主要業務，增值服務的營收達到15.38億元，同比增長0.3%。增值服務包括虛擬禮物服務營收以及會員訂閱服務營收，營收增長主要是由于獨立新產品營收的增長。隨著2020年8月宣布更名，摯文集團的轉型、多領域嘗試的欲望愈發強烈，包括推出哇偶、芒西、陌多多、赫茲、瞧瞧、對眼、MEET、哈你等多款APP。

兩大核心APP收入同步下跌，探探虧損狀況仍舊未改變。陌陌的營收從2021年第三季度的32.46億元下降至今年同期的28.91億元，主要原因是直播服務的凈收入下降；凈利潤為5.00億元，同比下滑18.17%。探探的收入從2021年第三季度的5.12億元下降到今年同期的3.41億元，凈虧損由去年同期的1.79億元收窄到4500萬元。

回看探探近年來的業績，摯文集團當年對探探的收購，某種程度上成為了自身的拖累。自2014年上線，探探便一直虧損；2018年，為彌補陌陌女性用戶不足的情況，拓寬用戶群體覆蓋，陌陌收購探探，探探卻繼續虧損，僅在2021年二季度短暫扭虧為盈。

營收增長乏力背后，付費用戶減少。2022年9月，陌陌的MAU為1.09億，2021年9月為1.155億；探探的MAU為2090萬。第三季度，陌陌應用的付費用戶總數為840萬，而去年同期為930萬。探探的付費用戶為200萬，去年同期為290萬。

平臺生態混亂

一時的業績下滑，只是反映短期業務波動；但若長期處于估值走低、用戶流失的下行軌道，則體現平臺生態可持續增長潛力不足。于摯文集團而言，陌生人社交場景粘性短板以及平臺生態治理瑕疵，致使平臺業務的想象空間趨窄。

從平臺企業的發展階段看，發展初期乘著流量紅利，燒錢換用戶，但當競爭步入下半場，面對越來越難獲取的新客戶，用戶質量和粘性才是平臺需要關注的重點。對于陌生人社交場景而言，用戶質量和粘性，正是平臺生存的錨點。

但問題是，用戶最終流向熟人社交網絡，在陌生人社交上停留時間短。用戶對陌陌、探探等社交應用的期望是一段社交關系，當陌生人變成熟人后，很容易互加微信轉移平臺。

畢竟在人們的認知里，微信才是“熟人聚集地”。這導致陌生人社交場景無法沉淀用戶關系鏈，也就無法形成閉環，最終只能為熟人社交做嫁衣。

另外，生態治理亂象是陌生人社交揮之不去的陰影，摯文集團身處賽道頭部，生態混亂問題頻發，制約其商業模式的價值循環。具體有以下方面：

其一，色情擦邊盛行，不少用戶望而卻步。在陌陌、探探app中，動態頁分享、直播間主播行為、用戶評論內容等，存在諸多涉及色情內容，甚至不顧道德底線。也正因如此，這兩個APP被貫上了“約X神器”的稱號，真想與陌生人交朋友的用戶，反倒不敢使用陌陌和探探。

其二，社交衍生詐騙，影響用戶留存。今年3月有網友稱，去年年底本想在陌陌的“月老房間”相親，結果被騙2900元。4月一四川網友在陌陌上被騙刷單，金額達近5萬元。此類事件接連出現，大概率會影響到用戶對平臺的信任，不利于摯文集團建立長期的用戶口碑。

其三，注冊門檻低，性別年齡無審核門檻。新用戶在陌陌探探注冊，只需填寫性別、年齡、頭像，無需實名認證。平臺規定未滿18歲不得使用，但實際注冊過程中并無門檻限制。頭像雖規定頭像要用本人照片，但無明確審核。今年3月有媒體曝光，一男子在陌陌探探等婚戀app偽裝年輕女子詐騙10萬余元，平臺則脫不開責任。

生態亂象反復，摯文集團寄希望于通過直播拉起增量、維護存量，建立變現的基本盤。但監管對直播行業的管理趨嚴，規定取消榜單，讓“榜一大哥”不復存在；主播不再根據打賞金額參與平臺排名，并限制高峰時段pk次數，限制未成年人打賞等。這無疑會使直播間的人氣收入受到影響，進而沖擊平臺收益模型。

回歸到用戶，年齡、性別分布不均衡，也為陌陌和探探的未來發展埋下隱患。有關數據統計，陌陌和探探的24歲以下用戶占比分別約為16%和20%，25-40歲的用戶居多，且陌陌男性用戶高達75%。

若陌陌和探探難獲Z世代的認可，未能在年輕群體中占主流優勢，摯文集團的變現就失去基礎，商業價值的正向循環自然也不復存在。